女人抬头,诧异地看向她。
半晌,她温声:“你也是从锦官城来的?”
南宝衣点点头。
女子又问:“锦官城玉楼春,你可知道?”
南宝衣暗道她不仅知道,她还是玉楼春的半个老板哩。
她面上不动声色:“知道的,我常常去玉楼春听曲儿。”
女子捏着针,不知在想什么,神情有些恍惚。
南宝衣觉得她好奇怪,抱着早去早回的心思正要走开,那女子突然又问:“锦官城里有一家姓南的富商,你听说过吗?”
南宝衣迟疑。
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?
竟然连她家都知道。
她本来不愿意泄露身份,见女子没有恶意,于是答道:“我就是南家的孙女,我祖母带着全家人搬到了长安,我与夫君闲来无事周游山水,辗转来到了洛阳城。师姑,你怎么知道我家的?”
女人并不说话。
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南宝衣,像是要将她盯出一个窟窿。
她突然冷冷下了逐客令:“我与南家是仇家,这里不欢迎你们,赶紧带着行李滚出去!”
她的态度转变得突兀。
但南宝衣仍旧没能从她眼中发现恶意。
她心中古怪更甚,虽然也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,但萧随病倒在床,她又想继续了解这个女人,因此求情道:“夫君突然病倒,我一个姑娘家怎么照顾得了他和孩子?你容我多住一晚,好不好?”
女人看了眼被她牵着的两个小孩儿,勉强松口:“给你宽限一日,明天必须离开。”
踏出寺庙后,南宝衣狐疑地望了眼庙门。
总觉得,这女人并不是在逐客。
反而像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