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,突然有点后悔把南娇娇推到千万人面前。
想筑一间金屋子把她藏起来,不叫这些狗男人窥视她。
他摩挲南宝衣纤细酥红的指尖儿,沉沉道:“娇娇特意打扮成这样,是要给谁看?”
“二哥哥也觉得我今天特别美,是不是?”南宝衣笑眯眯的,爱惜地抚了抚刺绣牡丹的袖口,“倒也不是特意打扮给谁看,只是春日苦短,最容易叫人想起韶华易逝,所以我想打扮就打扮了。”
“春日苦短,韶华易逝……”
清越的声音忽然响起,透着几分思索的禅意。
南宝衣等人转头望去。
长风吹落满园的雪白杏花,佛铃声悠然。
宫女推着轮椅,正沿着青石花径缓缓而来。
轮椅上坐着一位年轻郎君,簪一根碧绿竹节簪,穿素净交领白衣,手里握着一串紫檀佛珠,唇红齿白,病弱风流,气度高华。
他宛如明珠生晕、青山雾色,周身笼罩着一层春阳,纤尘不染的高洁,与宴会的喧嚣格格不入,像是超脱俗世的山中蓬莱客。
南宝衣没见过他。
却一眼就敢肯定,他就是那位从未谋面过的四皇子。
谢阿楼和姜岁寒姗姗来迟。
她笑道:“来得早不如来得巧,阿楼给四殿下请安了!这下好了,宾客已经到齐,宴会可以开场。我最喜欢随性自然,希望诸位今日纵情玩乐,不醉不归。”
她和姜岁寒单独坐在溪水上游。
姜岁寒小声:“你故意的吧?”
谢阿楼轻摇团扇,温柔无辜:“岁寒哥哥这是何意?”
姜岁寒朝南宝衣那一桌努了努嘴:“沈皇后乱点鸳鸯谱,你又把萧家两兄弟和南小五安排在一处坐,这不是故意制造修罗场嘛?”
谢阿楼歪头:“岁寒哥哥,今天的座次,明明是咱俩一起安排的,你怎么独独怪起了我?喏,魏家那位庶女魏小怜,还有魏楚楚和沈议潮,寒烟凉和沈议绝,也都去了南宝衣那桌。这群人可是你安排的,所以究竟是谁想制造修罗场?”
姜岁寒嘿嘿两声,看热闹不嫌事大:“等他们撕完,咱就宣布即将大婚的消息,叫他们都羡慕咱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