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重新册封为雍王之后,萧弈没能拿到自己宫外的府邸,而是被沈姜安排在了永宁宫,以便安排宫女宦官监视。
他临窗写字,声音淡淡:“她可好?”
十言立在书房里,知道他问的是南宝衣。
这半个月以来,主子很挂念王妃,可惜坤宁宫的宫人不许他进去探视,说他和沈皇后八字犯冲,他进坤宁宫,会有损沈皇后的凤体。
明明就是沈皇后嫌弃主子,却用了这么蹩脚的理由。
他恭声道:“听太医院的御医说,王妃恢复得很好,活蹦乱跳能吃能喝,伤口也已经无需用药了。”
萧弈的眉梢眼角,便如同春雪般悄悄融化些许。
十言望向书案角落的明黄懿旨,不禁如鲠在喉。
他迟疑:“主子,这赐婚圣旨一看就是胡闹,您当真要迎娶魏家的庶女?王妃会伤心的。更何况卑职打听过,那魏家庶女的生母是个青楼妓子,她本身容貌丑陋性格胆怯,连给您做侍妾都不配……”
萧弈扯了扯唇。
他漫不经心:“沈姜不过是拿魏家庶女折辱本王,再拆散本王和南娇娇的关系而已。本王若是不肯娶,她又能如何?大不了再废本王一次。这种小事无足挂齿,赵炳流放的具体行程,可有打听到?”
“已经打听清楚。”
“飞鸽传书,把行程透露给宁晚舟。想来,他会很期待亲手为长公主和镇国公报仇。”
“是!”
十言走后,萧弈运笔如飞。
余光瞥见那一封明黄懿旨,他眉宇间透出几分戾气,就连宣纸上的字都狰狞几分。
半晌,他不耐烦地丢下毛笔。
他算天算地,却独独没算到,沈姜会拿他们的婚事做文章。
南娇娇被指给了萧随,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,在想什么,是否会被沈姜威逼利诱。
他能守得住自己的心,可听说他那个四弟容貌冠绝天下,不知道南娇娇会不会被对方的美色所诱惑……
珠帘晃动。
十苦进来,恭敬地呈上一封请帖:“主子,宫里送来的春日宴邀请帖,是谢姑姑做东,就在三天后。”
每到春暖花开的季节,谢阿楼最喜欢张罗各种宴会。
聚集一大群士族郎君和女郎,在御花园、在城郊东山、在渭水河畔等等景致优美的地方,摆上一桌桌酒宴,谈辞论赋,作画吟诗,弯弓赛马,热闹非凡。
如果再撮合几对有情人,对谢阿楼而言就更好不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