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面面相觑,一时竟也分辨不出真假。
赵庆哭着哭着,突然上前拽开季蓁蓁的斗篷。
少女始终藏在怀里的画轴,立刻滚落在地,掀卷开来。
宣纸上绘着大幅的山涧积雪松影明月,青石台阶砌成的山路上,穿雪白道袍的少女提一盏青纱小灯,姿容如玉如鹤,风神极为秀丽。
灯火照亮了画中山河,更照亮了少女那双美到极致的丹凤眼。
众人的目光,从画中人转向南宝衣!
她们分明,就是一个人!
众人满脸不敢置信。
看来赵庆说的都是事实,季蓁蓁和南宝衣真的有一腿!
几乎顷刻之间,现场舆论就变了风向:
“没想到老师两袖清风一世清白,竟然养出了这种女儿!家门不幸啊!”
“她为了和离,故意毁容吞炭,却来栽赃陷害赵兄,赵兄真可怜!”
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她伤害自己就是不孝!可怜老师才过世多久……”
“一个巴掌拍不响,南大司徒怕也逃不了干系!”
各种谩骂鄙夷,弥漫在禅院里。
季蓁蓁惊恐害怕。
那副画是她没出嫁前画的,因为被赵庆伤害了,所以这些天始终带在身边,仿佛只要看见这幅画,她就不再那么害怕。
是她不好,她不该随时带着它。
是她连累了小道长的名声。
少女自幼在父亲的呵护下长大,长居深山书院,从不知人心险恶。
遇上这样的局面,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她能做的,或许只有担下一切罪行。
季蓁蓁噙着泪,声音嘶哑而坚定:“这一切,都是我的错,和南大人半点关系也没有。居心不良是我,断袖之癖也是我。你们要骂,骂我一个人就够了。”
她透过朦胧泪眼,凝视着南宝衣。
她的小道长站在松影之中,比初遇时更加坚韧勇敢。
她好喜欢这样的小道长。
季蓁蓁一边哭一边笑:“小道长,如果有下辈子,如果有下辈子……”
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