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姜像是心情很好,抬手道:“奏乐。”
编钟声起。
她端起黄金酒盏,忽然盯向萧弈:“本宫记得,你被罚去了斗兽场,怎的却在这里?”
南宝衣顿时紧张起来。
她正绞尽脑汁地思考对策,萧弈站起身,拱手道:“在斗兽场中,听闻长安城里刺客横行,担忧母后受伤,因此特意前来护驾。”
他看了眼沈皇后:“母后安好,孩儿也就放心了。”
沈皇后明显不信这套说辞。
然而她面上却很宽容大度:“今夜是上元佳节,你又是一片孝心,本宫倒不好追究什么。罢了,今后注意点。”
“是。母后今后,也要注意凤体。”
南宝衣嘴角微抽。
二哥哥和沈皇后势同水火,在外人面前演戏,倒是一套一套的。
……
回到南府,已是清晨。
南宝衣身心俱疲。
她来不及去思考温知凝为何会在湖岸上哭泣,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黄昏,裴子期、周霆声等人同样困倦,在南府睡得昏天黑地。
长安城暴乱了一整夜,直到黄昏,也仍旧满目废墟,金吾卫在沈议绝的率领下,正挨家挨户地仔细搜查余孽。
长安城外,青山绿水,白雪皑皑。
穿雪白襦裙的少女,缓缓登上废弃已久的烽火台。
她戴着梅花编织的花环,漆发在寒风中翻飞,像是冯虚御风的仙子。
她俯瞰河山,面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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