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太师翻了个白眼:“南家小女,惯会作秀!”
南宝衣温声:“明明是真情实感,怎么就成了作秀?魏太师如果不信,可以跟我们一起去隐居,咱凑个竹林三贤,也不错呢。赵太尉耕田魏太师织布,赵太尉挑水魏太师浇园——”
“闭嘴!”
赵魏两人惊恐呵斥。
他们才不要过那种苦日子!
而且他俩把活儿都干完了,她南宝衣做什么?!
南宝衣保持着笑容。
她气定神闲地斟了一盏热茶:“瞧瞧,你俩做不到的事,却认定我也做不到,还给我扣上‘沽名钓誉’、‘作秀’的高帽。这就是两位大人的修养了?亏两位还被称为名士,我看,二位什么也不是。”
赵太尉黑着脸:“南大人,你一个小辈,什么本事也没有——”
“本事如何,与年龄没有关系。皇后娘娘十五岁就随父出征横扫诸国,赵太尉十五岁的时候,又在做什么呢?”
南宝衣抿了口热茶,丹凤眼弯如月牙。
虽然是平心静气的姿态,可话里的潜台词,却相当咄咄逼人。
赵太尉无言以对。
殿上响起清脆的掌声。
沈姜微笑称赞:“南卿口齿伶俐,本宫今日大开眼界。既然诸位爱卿都认为南家该位列上品,那么即日起,正式册封南家为上品世家,子弟可举荐为官。”
明明是数九寒天。
南宝衣却只觉得热。
血管中的鲜血,像是煮沸的水,又像是喧嚣的风。
四面八方都是嘈杂声,可她却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,清楚地听见血液流淌过身体的声音……
她不卑不亢地站起身,慢慢行至殿中。
眼眶里,悄然涌上湿意。
多少年了?
被人耻笑为满身铜臭的商户女,有多少年了?
前世今生,那些笑话她出身低贱,笑话她蠢笨,笑话她配不上程德语、配不上二哥哥的声音,仍旧清楚地回荡在耳畔。
可是,莫欺少年穷。
如今的她,已经能够坦坦荡荡地回敬一句,这世上,没有她南宝衣配不起的男人。
没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