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廊过院。
长公主身份尊贵,还在寝屋梳妆。
南宝衣给她请了安,偷眼张望,她飒爽利落,举止间自带皇家贵气,一看就知道是锦绣堆里出来的高门主母。
长公主戴上修长的黄金护甲,抬眸打量她一眼。
她淡淡问道:“阿衍没来吗?”
南宝衣这才想起,她不仅是珠珠的婆母,她还是二哥哥的亲姑姑。
她垂下头:“二哥哥负伤在身,不方便出门。”
长公主嗤笑:“什么负伤在身,怕是你嫌弃他身份低微,没有脸面带他出门吧?听闻你如今投靠沈皇后,你为本宫祝寿,那么本宫也祝你能靠着沈皇后,位列上品,直上青云。”
这番话着实不怎么动听。
南宝珠急了:“殿下,我妹妹——”
南宝衣拦住她。
她不卑不亢地盯着长公主:“我做的一切,都代表二哥哥的意思。殿下信我也好,不信也罢,清者自清!”
“清者自清……”
长公主品着这句话,忽然笑出了声。
她玩味地抬了抬下颌:“本宫不过逗你一逗,你们姐妹紧张个什么劲儿?阿衍要做什么,本宫心知肚明。”
她转向妆镜台,从容不迫地戴上耳饰。
原来是逗她……
南宝衣倒是闹了个脸红。
垂在腿侧的双手,更是无措地冒出一层薄汗。
二哥哥的家人个个脾气古怪,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了。
南宝珠也吁了口气,拿起盘子里的一块花糕:“娇娇尝尝,殿下这里的花糕格外好吃,我问厨子讨要秘方,他却死活不肯告诉我。”
南宝衣哪有心思吃花糕。
她拿手帕擦去手掌心的薄汗,试探道:“殿下,我南家的女儿,没有为人妾室的道理。若年底品评时,南家能位列上品,我小堂姐能否……”
她欲言又止。
长公主从镜中看她。
南家的小女儿,眉目娇美而稚嫩。
明明年岁不大,却偏偏扛起了家族的事,朝堂的事。
真不容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