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招招手:“娇娇儿,来。”
“祖母!”
少女褪去为官时的威严阴冷,小雀儿似的扑腾进老人怀里。
老夫人见她撒娇,忍不住跟着笑起来,顺手往她嘴里塞了一颗金丝蜜枣儿:“多大的姑娘了,还跟祖母撒娇。”
蜜枣上洒了一层白糖霜,甜滋滋的。
南宝衣乖巧地伏在她怀里:“给长公主准备了两坛上了年份的太禧白,祖母瞧瞧可还要添些什么?我寻思着这是咱们家和镇国公府第一次走动,寿礼是否得准备的隆重些才好?可若是太过隆重,我又怕镇国公府嫌弃咱们家趋炎附势。孙女儿实在想不出主意,请祖母定夺!”
她口齿伶俐。
老夫人轻抚着她的细背:“叫你过来,哪是真为了这些事?听你爹爹说,你把萧弈带回咱们家了?”
南宝衣抬起头,合拢双掌做祈求状,继续撒娇:“祖母,二哥哥府邸被抄,如今身无分文无家可归,您不能见死不救啊。”
她知道祖母最吃这套。
老夫人伸手戳了戳她的眉心:“你这孩子,祖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?昔日他贵为雍王,祖母不许你和他来往,不过是害怕你因为他又受到伤害。如今他落魄了,咱们不说雪中送炭,起码不能袖手旁观。我叫你来,是叮嘱你,你们如今不是夫妇,他若住在朝闻院,你得跟他保持距离才好。”
保持距离……
南宝衣眨了眨眼。
她和二哥哥该做的不该做的,都做了。
还保持哪门子距离?
她还没说话,南广突然开腔:“娘,您怎么能这样?说好了把他撵出去呢?他待在府里,会妨碍娇娇说亲的!”
老夫人瞪他:“你再啰嗦,我就把你撵出去!”
南广:“……”
这个娘亲太不讲道理了。
“至于长公主过寿……”老夫人示意季嬷嬷取来锦盒,“这里是一支六百年的野山参,市面上难得一见,是咱们家的心意。”
南宝衣抚了抚山参。
五百年往上的野山参,都是世家豪族珍藏不卖的宝物,有价无市,关键时候说不定能拿来救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