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子重也不行礼,冷淡地倚在珠帘旁:“儿臣见到二皇兄了。”
沈姜听而不闻。
她看着猫咪跳起来勾弄羽毛,不禁露出少女般娇媚天真的笑容,逗乐道:“乖,跳高些,再跳高些……”
“儿臣还见到了凝儿。”
“呀,猫咪怎么弄脏了尾巴?”
沈姜惊诧地蹲下身,将猫咪抱进怀里,细细拂弄它沾了一点炭灰的雪白尾巴。
“砰!”
萧子重拂袖,毫无顾忌地掀翻花瓶。
花瓶砸碎在地,艳丽的牡丹被白瓷片割碎,花瓣委地,空气里顿时添了一股馥郁深甜的花香。
萧子重一字一顿:“听我说话。”
寝殿寂静,落针可闻。
宫女们屏息凝神,惊惧地深深垂下头。
沈姜抱着猫,缓缓抬眸。
萧子重眼尾泛红,一步一步走进珠帘:“当年,您答应儿臣,只要儿臣不再见凝儿,您就放过她。可您如今干了什么?您把凝儿送去教坊司……她是贵族姑娘,自幼千娇万宠,您怎能如此羞辱她?您甚至,您甚至还害死了青阳!我返京,原是为了参加青阳的婚礼,可我如今只能参加青阳的头七!”
沈姜在贵妃榻上坐了。
她轻抚着怀里受惊的猫咪,凤眼挑着凉薄:“萧子重,两年没见,这就是你对本宫的态度?”
“青阳是我的妹妹,凝儿是我青梅竹马!”
“本宫是你的母亲!”
母子对峙,各不相让。
良久,沈姜道:“容许温知凝活到现在,已是本宫额外开恩。想让她从教坊司出来,可以,但你必须迎娶赵惊鸿。”
“儿臣不爱她。”
“不爱也得娶。赵家举足轻重,你若想稳坐东宫,得有强大的岳家支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