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凝视良久,才爱惜地把它放进怀里。
他抬眸,温和道:“想来,娇娇已经知道了。”
南宝衣点点头。
南承易似是喟叹:“‘白马饰金羁,连翩西北驰。借问谁家子,幽并游侠儿。’本想救天下人,如今却发现,原来救自己,比救天下人更难。”
他摸了摸南宝衣的脑袋:“娇娇比当世儿郎更有担当,我自愧不如。今后,请娇娇代我在长辈膝下尽孝。”
南宝衣知道他命不久矣。
她咬着唇瓣,有些舍不得地牵住哥哥的袖角。
年少时的五哥哥,是多么意气风流。
曾骑白马穿过锦官城,少年俊俏,惹得满城小姑娘朝他投掷香帕。
后来仗剑天涯,也曾醉卧花楼一掷千金,也曾锄强扶弱除暴安良,他是天底下最热心肠的少年游侠。
可如今……
南宝衣注视着哥哥穿僧袍的模样,心头涌上一阵阵酸涩。
……
和萧弈下山后,南宝衣看见一品红和金吾卫等在山下。
萧青阳挑开马车窗帘:“南家娇娇,陪我回宫。”
南宝衣心疼她和南承易爱而不得,于是和萧弈挥手告别,登上了马车。
车厢宽敞温暖。
她刚放下车帘,萧青阳突然抱住她,小声抽噎起来。
南宝衣抚过少女清瘦的脊背,却不知如何安慰。
萧青阳哭够了,自己擦了擦泪珠子:“南家娇娇,我虽是金枝玉叶,却也是讲道理的人。下山时,我在想,你哥哥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,所以才拒绝我……”
南宝衣惊叹于她的冰雪聪明。
她抿了抿小嘴,却到底不敢说出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