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望着榻上的两人,有心让他们独处,便借着更衣离开。
穿过游廊,却看见禅房里,采儿正收拾妆镜台。
她从玉梳旁,小心翼翼地拾起一根碎发,拿白手帕包好,珍而重之地藏进了怀里。
推门而出,见南宝衣就站在窗外,她吓了一跳。
她连忙板起脸:“南女官站在这里作甚?”
南宝衣胡诌:“看雪呢。”
采儿怪怪地看她一眼,离开了。
南宝衣目送她往竹林方向走,总觉得不对劲儿。
正好周聆书和唐骁过来。
两人仍旧穿着僧袍,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。
唐骁甩了甩麈尾:“宝衣妹妹,你站这儿干啥呢?”
南宝衣没吭声,疑虑地转身进屋。
她单膝蹲地,仔细检查过青竹床榻附近。
周聆书啃着不知从哪儿偷的胡萝卜,好奇道:“宝衣妹妹,你在找什么东西,与我们说说,我们帮你呀!”
南宝衣沉默着,指尖一寸一寸地拂拭过竹制地板。
帝姬居住的禅房,寸寸干净。
哪怕穿着白色罗袜踩在地板上,也不会弄脏罗袜半分。
她终于在靠近墙角的地方,摸到了一点灰烬。
她凑近了嗅闻,闻不出任何味道。
像是白纸燃烧过后的灰烬,被风吹到了墙角。
她抬起头:“你们知道巫蛊之术吗?”
唐骁举手:“我听我阿娘说,那是南疆特有的玩意儿,阴毒得很呐!宝衣妹妹莫非怀疑帝姬梦魇,是因为巫蛊之术?可宫廷最忌讳这个,沈皇后治宫严明,宫中绝不可能存在擅长巫蛊之术的人。”
南宝衣沉吟。
既不是巫蛊,又不是鬼神……
那梦魇的原因,究竟是什么?
周聆书懒懒落座,捏起兰花指:“梦里幻象万千,偶尔做几天噩梦也是有的。我就经常梦到被鬼撵,好吓人的哟!”
幻象……
南宝衣怔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