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瞧瞧,”魏楚楚冷笑,“大庭广众眉目传情,公主当真是不把我魏家放在眼里!一对狗男女,就该禀明娘娘,让娘娘为咱们家做主!”
“你骂谁是狗男女?”
南宝衣带着周聆书和唐骁,寒着小脸走过来。
她本欲找五哥哥说话,却没料到,撞见了这一幕。
魏楚楚在她手底下吃过亏,看见她就生气,骂道:“我们自家人说话,你插什么嘴?也不看看自己出身,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?听说这妖僧是你兄长,果然寒门出贱人!”
南宝衣望了眼哥哥的伤势。
她扯了扯嘴角,笑容却十分狰狞。
她盯向魏楚楚:“高门寒户,云泥之别……可是没有寒户,哪里来的高门?我南家几百年清清白白,不仅未曾害过人,还年年施粥布善,不知道救了多少人性命。若论声望功绩,我南家又哪里比士族差?!如果仅凭出身就能否定一个人,那这世道,又算什么盛世?”
寒老板也好,小堂姐也罢。
她们,哪里比魏楚楚这种一口一个贱人的士族女郎差劲?
魏家母女听见这番话,却只是捂嘴大笑。
魏夫人笑得直不起腰:“吃不到葡萄倒说葡萄酸,说的就是你这小泥腿子!你羡慕士族高高在上,直言便是,一副我卑贱我有理的姿态,做给谁看啊?”
魏楚楚用手扇风,眼波横斜地揶揄:“酸死喽!”
南宝衣攥紧双拳。
她挡在哥哥身前,丹凤眼腥红。
很多委屈,铺天盖地地涌上心头。
前世,她因为商户出身,被锦官城百姓们嘲笑是她高攀了程德语。
今生,她自卑地仰视着二哥哥,她为了满身荣耀地站在二哥哥身边,拼尽全力披荆斩棘。
在盛京城的时候,因为她的娘家人是商人,所以靖王妃谢客不见。
来到长安城,哪怕家族已是富甲一方的巨贾,沈皇后也仍旧不把她全家人放在眼里。
她的小堂姐,更是因为出身,只能当个娇妾。
她知道士庶有别,她也知道古来如此。
可古来如此的东西,就是对的吗?
少女慢慢仰起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