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口才倒是伶俐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秀秀。小郎君怎么称呼?”
前方大雪弥漫,看不清楚官道通往何方。
他生得俊俏,又能言善辩,很容易逗得姑娘家喜欢。
他对她们主仆心生善意,有心为旅途增添乐趣,于是和秀秀说说笑笑起来,马车颠簸了一下,秀秀轻呼一声,整个撞入他怀中。
他扶起她,却听见窗外传来一声轻嗤:“登徒子。”
他望去,红衣少女正骄傲地别开小脸。
……
木鱼声声。
榻上的帝姬,在睡梦中紧锁双眉,嘀咕了一句什么,不安分地踢开锦被,绸裤卷起一截,露出洁白纤细的脚踝,罗帐中泛着诱人色泽。
满屋弥漫着甜郁的安神香,炭火烧得很旺。
他低下头,无言地盯向手里褪色的红漆木鱼。
莫名的,心烦气躁。
蜡泪在鹤嘴衔着的金托盘里堆积。
榻上,即使嗅着安神香,萧青阳也睡得很不安稳。
鸦青鬓角冒出细密冷汗,精致的眉尖紧紧锁起。
梦中,令她踏实的木鱼声逐渐远去。
禅房寂静,四周的黑暗浓郁深沉,仿佛能滴出墨色。
窸窣声在角落响起,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爬行而来。
萧青阳睁开眼。
瞳中倒映出一张放大的人脸。
秀美的脸蛋被啃食一半,像是腐烂的野果,她披头散发身穿血衣,站在她的床头,对着她逐渐弯起腥红嘴角,发出桀桀怪笑。
她得意:“殿下,抓到你了……”
白骨森森的手,猛然掐向萧青阳的脖颈。
萧青阳想伸手摸剑,却怎么也摸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