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重重推开萧煜,寒着俏脸转身离去。
暖阁中伺候的宫女们,似乎早已见怪不怪,朝萧煜施了一礼,井然有序地跟上沈姜。
萧煜狼狈地坐在贵妃榻边,捂着脖颈,咳嗽得厉害。
他拿手帕捂住嘴,星星点点的血渍染到帕上,看起来触目惊心。
可是帝王温润如玉。
他眼中,仍旧藏着伤感和温情。
……
昨夜落了大雪。
南宝衣穿月白宽袖交领上袄,系着漂亮繁贵的绯色罗裙,穿过游廊时,瞧见园林犹如霜雪堆砌,晶莹剔透,美不胜收。
踏进松鹤院花厅,她嗅着佛香,心中莫名踏实。
她把小手炉递给荷叶,福身行礼:“给祖母请安。”
“好孩子,过来。”
南宝衣倚进老人怀里,老人家摸了摸她的小手,又摸了摸她的衣袖,关切道:“今日落雪,怎的穿得这样单薄?快,把厚袄子拿来,给娇娇儿穿上。”
南宝衣头疼。
祖母喜爱把年轻小姑娘打扮得鲜艳明媚,所以准备的厚袄子都是大红大绿的,而且特别厚实,穿上之后都显不出她的窈窕身段了。
可是没办法,有一种冷,叫做你奶奶觉得你冷。
眼看季嬷嬷笑眯眯地捧来大花袄,她只得暂且穿上。
老夫人觉得她真的暖和了,才道:“蓁蓁昨日回了书院。我有心为她和你大哥牵红线,可她不动心,想来是因为你大哥是个榆木疙瘩的缘故。我喜爱蓁蓁,觉着姜神医乃是良配,有心为她介绍,可她依旧不为所动。娇娇儿,蓁蓁心中是否早有良人?”
南宝衣神色不明。
昨日季蓁蓁向她告辞,曾抱着她哭了一场。
她隐隐察觉到些许情愫,可那样的情愫,本就不被礼法所容。
她垂下卷翘的长睫,小声道:“可能吧。”
说完了季蓁蓁,老夫人又提起萧弈:“娇娇儿故意骗祖母,说没见过他,可他分明就是你顶头上司。娇娇儿,你还爱慕着他,是不是?”
南宝衣抿了抿小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