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议潮在榻边的绣墩上坐了。
他望向寒烟凉,想问些什么,话到嘴边,却变成了夸赞:“你抽烟的模样,一如从前那般好看。”
“多谢。”
对方嗓音淡漠。
沈议潮伸出手,为她掖了掖被角。
本想把药膏交给她,却从清冽的烟草味里,嗅到了浅浅的秋露药香。
这是他们沈家最珍贵的金疮药,价比黄金。
他眼眸微动。
阿兄,竟然用如此珍贵的药露为寒烟凉治伤!
帐中传来冷淡质询:“你找我,作甚?”
沈议潮垂下眼睫。
摸了摸怀里的普通药膏,也不知怎的,他没有拿出来的勇气。
胸腔里,更是涌出被冒犯后的羞恼。
他神情复杂:“阿兄向来端正严明,不会如此优待一个囚犯。你是不是……故意勾引了阿兄?”
屋舍安静了很久。
寒烟凉吐出一口烟圈,忽然嗤笑出声,意味深长道:“原来在沈小郎君眼中,所谓男欢女爱,只是女子的蓄意勾引……也是,在你眼中,你我的两年恩爱,不过都是我自甘下贱。”
男欢女爱……
沈议潮面色铁青,双拳紧握:“你果然跟阿兄——”
想到曾与他耳鬓厮磨的女子,竟然跟阿兄苟且,一股无名怒火,立刻窜上他的天灵盖。
他不喜欢寒烟凉和阿兄在一起。
他冷冷拂袖:“阿兄是沈家下一代家主。”
“所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