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宝衣倒吸一口凉气。
她这条小命怕是保不住了!
她可怜兮兮地望向萧弈。
萧弈莞尔。
平日里,这小姑娘多么傲气啊,常常跟周聆书和唐骁躲墙根底下数落他不好,如今听到杖责八十,倒是知道第一时间向他服软求助。
多么虚伪的小姑娘。
他噙着笑意,望向身侧郎君:“周郎怎么说?”
周家大郎君,官拜尚书郎,是年轻的世家子弟里面,最有真才实干最有前途的那一小撮。
如同沈议绝爱护弟弟,他也是很爱护周聆书的。
他抬起俊朗的眉眼:“小辈不懂事,所谓绑架,不过是大婚时的胡闹玩笑罢了,更何况也就只耽搁了半个时辰,何至于杖责八十?我阿弟自幼身子骨弱,若是打出个好歹,你沈家能否赔我阿弟?”
周聆书附和地抬袖擦泪:“是了,我身子骨一向很弱的……”
沈议绝脸色不大好看。
萧道衍城府深沉,竟然拿周家来当挡箭牌。
周家是开国时就存在的大家族,两百多年来钟鸣鼎食,声望很高。
他不想得罪周家。
瞟了眼南宝衣,他道:“那么,便只惩罚为首之人好了。”
南宝衣绞了绞细白双手。
事情是她挑起来的,确实只该她一人受罚。
她正要站出来挨板子,周聆书却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她面前。
涂脂抹粉的年轻郎君,一甩小手帕,掩面啜泣:“对不起,人家真的不是故意带人绑架沈小郎君的……沈小郎君玉树临风面如冠玉,人家旧情难忘,想问问他为何要娶魏家女郎,一时克制不住,所以才——”
“住嘴!”
沈议绝厉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