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来到长安,她已经被萧弈当众数落过两次。
少女脸皮薄,受不住这般羞辱,渐渐红了眼眶。
萧弈面无表情地翻开卷宗:“要哭回家哭去,这里是官衙,不是你的闺房。”
南宝衣透过泪眼看他。
秋阳透过窗棂,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。
龙首鱼纹的丹纱官袍,衬得他端严冷峻,犹如一株青松玉树,内勾外翘的丹凤眼满含凉薄,当真是郎心似铁,孤绝端正。
他丝毫没把感情带入正事。
训斥她的时候,就像是训斥不懂事的下属。
南宝衣并不是愿意服输的姑娘。
她咬了咬牙,决心把事情做好,因此朝萧弈福了一礼,小脸倔强地回了角落,自己琢磨怎么写悬赏。
少女冰雪聪明,从旧纸堆里搜出一封陈旧泛黄的悬赏,仔细研究了范文格式,终于写好了通告。
呈给萧弈,对方只是略略扫了一眼。
他似乎要出去办案,淡淡道:“回家等通知。”
说完,就带着属下踏出内室。
南宝衣想追上去问两句,可是他走得好急。
追到外间,那位穿绿萝裙的姑娘竟然还没走,锲而不舍地凑到萧弈跟前:“大人,我有没有被选上啊?掌上舞不成,我还会跳鼓上舞呢!我跳给你看啊!”
萧弈不耐烦:“本王要会跳舞的作甚,去人家灵堂上跳?还是去人家坟上跳?”
说完,带着一众挎刀的侍卫,径直扬长而去。
绿萝裙姑娘呆了片刻,再次捂脸痛哭。
南宝衣看在眼里,默默唏嘘。
总觉得,萧弈对她,似乎已经足够留情?
……
南宝衣没回山里,只专心致志地待在南府等通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