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狼狈地倒退数步,虎口被震得发麻,几乎无力握刀!
罡风袭来。
沈姜始终保持着慵懒坐姿,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。
仿佛在她眼中,萧弈不过是个小打小闹掀不起风浪的孩子。
就在萧弈的刀刃,即将碰到她的眉心时,殿外传来婴儿的啼哭声。
“道衍。”
有人在唤萧弈。
那声音清越温醇,恰似杨柳岸晓风残月。
萧弈的陌刀,停留在距离沈姜眉心前。
凭他如何调动体内真气,也无法再向前半寸,仿佛有人控制了他。
“道衍。”
清越温醇的声音,再度响起,带着不容抗拒。
萧弈被迫放弃弑杀沈姜。
他缓缓转身。
站在殿门前的年轻男人,道袍纱冠,眉心一点朱砂痣。
他抱着阿弱,正笑吟吟地逗弄:“这是道衍的孩子吗?生得玉雪可爱,师父真是喜爱。”
萧弈紧紧盯着他,脑海中浮现出一些不怎么美妙的记忆。
当年皇兄见他生活艰难,于是特意请求沈姜,派遣夫子传授他功课,被派到锦官城的不是别人,正是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贼道士。
贼道士在锦官城待了两年,那两年他过得很是生不如死。
萧弈面无表情:“别碰他。”
道人轻笑,戳了戳阿弱白嫩嫩的脸蛋,温声道:“多年未见,道衍见到师父,怎么不知行礼?你的功夫是我所教,你想欺师灭祖不成?连你母后都要刺杀,真是长本事了。”
沈姜换了个坐姿,丝毫不介意萧弈刚刚弑杀她的举动,轻慢道:“南宝衣并没有死,只是被本宫安排去了别处。阿衍,只要你乖乖听话,三年后,我安排你们相见,如何?”
沈议绝看了她一眼。
姑母笑容如常,仿佛南宝衣当真还活着似的。
他明白,姑母这是要萧道衍为她卖命。
他望向萧弈。
萧弈握着刀,神情晦暗不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