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输了。
他到底,还是输了。
和风细润。
“宋柔……宋柔……”
楚怀南呢喃着这个名字。
在这一刻,他没觉得输给萧弈是一件多么悲伤的事,他只是单纯地意识到,再也不会有一个姑娘,不分对错、不分黑白地站在他身后,为他出谋划策,为他往来奔走。
再也不会有一个姑娘,心甘情愿舍弃相府千金的尊严,接连向别人跪拜叩首,只为乞求那些人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。
再也不会有一个姑娘,无论长夜有多深,都会在坤宁宫点燃一盏盏宫灯,描绘最好看的宫妆,倚在殿门前,眼巴巴地盼他到来……
男人嚎啕大哭。
他慢慢蹲在地上,双手深深抠挖进了肮脏的泥土里,满是泪痕的脸仓皇四顾,哭得撕心裂肺,悔不当初。
南宝衣轻声:“有江山锦绣壮阔,有佳人千秋绝色,有黄金富可敌国。可知心人,却最难得。”
她眼眶微红,忽然望向祭坛之上。
春风清润。
斜倚在扶栏前的权臣,革带军靴,红衣深艳,金相玉质,眉目风流。
四目相对,她报之以甜甜一笑。
“笑得跟傻狍子似的……”
萧弈低声嫌弃着,可薄唇却悄然染上暖意。
此间事了。
回宫时,楚怀南被关押在一辆漆黑马车里,百官的心情也都略有些沉重,因此连车队行进速度都放慢许多。
车队行至盛京城市井之间,忽然有百姓蜂拥而出,阻拦了去路。
临街酒楼上,南景倚在窗边。
果然如南胭所料,楚怀南输给了萧弈。
接下来,该看他们的了。
他饮了口美酒,饶有兴味地欣赏起接下来的好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