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刚刚进来时,骤然瞧见摄政王竟然跪在床脚,简直惊呆了!
那可是摄政王,心黑手辣权倾朝野的摄政王!
竟然像个无害的狗子似的,乖巧地跪在床脚!
小王妃看起来娇气软糯,但也太驭夫有道了吧!
她们超级敬佩的!
南宝衣无暇顾及她们的想法。
她坐到西窗下,翻开《长安风物志》,继续认真研读那里的风俗习惯、礼仪规矩。
长风送来几瓣桃花,穿过圆月镂花窗,温柔地落在少女散落在地的裙裾上,她侧颜白嫩娇美,抬手别了一缕长发到耳后,卷翘的睫毛下是清润干净的凤眸,朱唇比芙蓉花瓣更加嫣红娇软。
萧弈静静看着。
认真读书的小姑娘,太美……
阿弱撅着小屁股趴在地板上,正好奇地拽他的袍裾。
他拎起小家伙,低声问道:“那位娇娘,好不好看?”
小家伙懵懵懂懂。
萧弈勾唇一笑,凤目中若有星辉:“那位娇娘,是本王的王妃。千秋绝代,佳人难得……你羡慕吗?”
小家伙听不懂。
但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个狗男人在炫耀什么。
他歪头,不高兴地朝萧弈吐了个泡泡。
草长莺飞。
四月初八浴佛节,终于在过境的暮春里悄然来临。
天上还挂着几颗星子。
南宝衣正在暖融融的被窝里酣眠呢,被萧弈不客气地掏了出来。
她睡眼朦胧,一边任由侍女们捯饬收拾,一边骂骂咧咧:“都怨你昨夜闹得太晚,我现在浑身酸痛,难受得紧。我连懒觉都睡不成,还得陪你去镇安寺祈福。自打嫁给你,我就鲜少能睡上安稳觉……”
萧弈站在落地铜镜前,扶正金冠。
他回眸,小姑娘困倦得厉害,眯着眼睛坐在床边骂。
许是太困,她骂着骂着就渐渐呓语起来,谁也听不懂她在骂什么,像是被主人吵醒之后愤怒喵呜喵呜的猫咪。
他听了片刻,隐约能听到“萧弈混账”、“罚跪”一类的词儿。
昨夜,他确实折腾得狠了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