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弈勾起薄唇。
想靠着放低姿态接近于他,取信于他?
楚怀南的心思,还真是不加掩饰。
他眉目温柔:“皇上这又是何必?不知道的,还以为是本王逼迫你……”
“岂能如此?”楚怀南越发恭谨,“小人会告诉群臣,一切都是小人自愿的。”
细雨寒凉,他淋了大半日的雨,禁不住咳嗽了两声。
萧弈哂笑:“皇上好生回去修养着吧,万一熬坏了龙体,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都得找本王算账。你若觉得本王操持国事辛苦,非得在旁伺候,等你病愈再来就是。”
楚怀南连忙称是。
萧弈握住南宝衣的手,带着她往寝殿走。
楚怀南立刻高声道:“恭送摄政王、摄政王妃!”
南宝衣回眸。
楚怀南拜倒在青砖上,以头贴地,姿态虔诚。
她心中发毛。
终于回到寝殿,她才好奇地问道:“二哥哥,楚怀南当真愿意效忠于你?他这转变也太突然了,难道是昨日在金銮殿上,被你刺激得狠了?”
萧弈在窗畔坐了,随手翻开奏章:“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。等着吧,四月初八浴佛节那日,有的热闹。”
南宝衣好奇:“四月初八那天,会发生什么?”
总觉得二哥哥像是什么都知道。
萧弈笑而不答,显然是不愿意告诉她。
“小气。”
南宝衣不爽。
她跪坐到矮几旁,整理过散落在地板上的繁复裙裾,继续认真研读长安的风物志,顺便叫荷叶帮她染指甲。
她细细观看长安贵妇们的衣裙图式,指着其中几件道:“听说这些上襦和罗裙,都是今年长安最流行的款式,我瞧着也好看。让布庄的绣娘做几身出来,只是布料得用最好的,花纹也得绣得更精致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