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宝衣抬手捂住面颊,只是一个劲儿地哭。
她不喜欢抽烟,更不喜欢酗酒。
赌牌非她所愿,浓妆艳抹她也并不热衷。
她只是……
害怕。
总觉得打扮成寒老板那样,再加上抽烟、酗酒、赌牌,就能让她看起来凶一点。
看起来凶一点,这深宫里,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欺负她。
可是,她千算万算,独独算漏了楚怀南的下贱程度。
“呜呜呜我不干净了……”
少女扑进锦被,哭得千回百转,肝肠寸断。
萧弈听着那一阵伤心过一阵的哭声,不耐地抬手抚了抚额角。
他没能死在战场上,怕是得死在南娇娇的哭声里。
他被迫上前,把小姑娘从被窝里挖出来,仔细为她擦去满脸的泪水,深沉问道:“昨夜宿醉,才和楚怀南厮混到一处的?”
南宝衣点点头。
萧弈凶着脸,又问道:“盛京城里所传之言……”
“那都是骗人的!”南宝衣委屈得厉害,细白小手紧紧拽着男人的衣袖,嗓音娇软,“我未曾爬过龙床,我厌极了楚怀南,我才不会巴结他……”
萧弈满心的戾气,被小姑娘的话抚平。
原本,他也不怎么信那些谣言的。
他捧着她的小脸,极有耐心地为她擦拭泪花。
他的指尖带有茧子,刮在南宝衣娇嫩白润的脸蛋上,生疼。
南宝衣知道他宠她,忍不住撒起娇来:“二哥哥别碰我的脸,疼……”
“南娇娇哪哪儿都怕疼,哪哪儿都碰不得。”
萧弈意味深长地呛她一句。
南宝衣被他呛得面红耳赤。
她扭过头,沉吟片刻,忽然低头解开襦裙系带,大大方方地给他看肌肤上的淤伤,黯然道:“二哥哥,我已是不干净的姑娘了,这些都是楚怀南留下的印记。你若是嫌弃我,那咱俩和离就是,我不怪你。”
她一向是个憋不住的人。
有什么矛盾,恨不得当场就解决得明明白白,绝不能拖到第二日去,否则她夜里定然通宵难眠。
楚怀南的事,同样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