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乱动。”
南胭重重拍了下他的手。
“胭儿,胭儿!”
顾余忽然不管不顾地大叫,绣花针扎进皮肤,也仿佛感觉不到疼痛,眼睛里蓄满泪水,在雪地里不停叫唤着南胭的名字。
南胭心头滋味儿复杂,拔出绣花针,不耐地背转过身。
不想看见顾余的眼睛。
只要不看见他的眼睛,她仍旧可以铁石心肠,仍旧可以无所顾忌地追求荣华富贵,追求别人的艳羡和妒忌。
她本就该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。
她抬手抹了抹湿润的眼睛,大步朝帐篷走去。
顾余眼巴巴地去追她。
“胭儿……”
他软软地唤着,伸出双手,小心翼翼地试图去捧南胭的小手。
南胭拍开他的手。
她红着眼睛:“不许再跟着我!如果你乖乖呆在这里别动,我或许会考虑与你一起,如果你依旧跟着我,我就再也不搭理你了!”
顾余懵懵的。
他委屈地松开南胭的手,果然没敢再动。
他蹲在雪地里,眼睁睁看着南胭远去,用蒲扇大的巴掌捂住脸,突然就哭出了声。
他的哭声像是野兽哀嚎,格外催人泪下。
南宝衣把被南胭踩破的纸伞递还给他,提醒道:“她不会回来了,我送你去你兄长那里,好不好?”
顾余抱着伞,只是哭。
红透的眼睛,透过模糊泪水,始终凝着南胭远去的方向。
仿佛他只要他乖乖待在这里,南胭就真的会回来跟他好。
南宝衣说不动他,只得返回大帐,派余味去跟顾崇山打声招呼。
顾崇山不知去了何处,余味空跑了一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