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崇山饮着温酒。
面前的八仙桌上,已经摆好了几盘水饺。
见她进来,他放下酒盏:“怎么现在才来?”
南宝衣落座,念着能为祖母延年益寿的天山雪莲,本着利益至上的原则,先进行了一番惋惜:“北魏的使臣团,上元节前就要离开盛京,一想到九千岁这么快就要离开,我这心里,真是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。”
顾崇山凝着她的娇颜。
前世今生,他都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南家丫头。
就此别过,余生不见,他又如何舍得呢?
正要安抚安抚小丫头,南宝衣脆声道:“眼见着是要离别了,九千岁的天山雪莲呢?未免夜长梦多,还是现在就交给我保管为好。”
顾崇山:“……”
原来那番惋惜,是为了后面的话做铺垫。
南家的小丫头,真是又虚荣,又爱富贵,又贪图利益。
她爱极了珍宝,他拿天山雪莲当诱饵,她就屁颠屁颠地跑来了。
对自己人好得要命,对外人,却敷衍至极。
而毫无疑问,在她心里,他顾崇山定然被划分在“外人”的范围里。
明明被如此敷衍地对待,明明这丫头坏毛病一堆,可是为什么,他仍旧喜欢她呢?
他沉默片刻,亲手为南宝衣斟了一盏酒。
他道:“今夜冬至,不着急,你再陪我说说话。”
南宝衣盯着他推过来的酒盏。
顾崇山大约知道她不能喝烈酒,特意为她备了果酒。
她饮了半盏,瞅见顾崇山抱了胡琴出来,要拉给她听。
南宝衣:“……”
汗毛竖起。
这种时候她一点也不想听琴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