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海棠掉落在地。
顾余丑陋的大脸上,流露出一抹受伤。
他小心翼翼捡起秋海棠,自个儿揣在了兜里。
南胭冷声道:“她怎么还不醒?”
榴花把玩着火蝶:“叫人拎一桶水浇她头上,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。”
南宝衣可不想淋水。
她慢吞吞坐起身:“你们把我弄到这里,是想杀我?”
见她醒了,南胭和榴花的脸上,同时呈现出兴奋。
南胭得意:“姜家倒台,南宝衣,你我的同盟关系已经取消。你今夜落到我手里,自然是死路一条!我想对付你,已经很久了!”
“你我的恩怨纠葛,自不必复述。”榴花笑吟吟的,“南宝衣,你我之间,今夜也该做个了断。”
南胭一向以折磨别人为乐,因此吩咐伺候她的小太监道:“去拿鞭子,先赏她二十鞭。”
“慢着……”
南宝衣伸手阻止,从地上爬起来,认真地拍了拍宫裙上的灰尘:“你俩的意思是,你们已经站到同一条战壕里,要一起对付我,一起置我于死地?”
“不错。”南胭微笑颔首。
南宝衣认真地打量她俩片刻,突然赞许道:“平心而论,姐姐和榴花夫人同样美貌,同样聪慧,同样富有心计,同样出身风尘,你俩联合起来,我确实不是你们的对手。”
这话虽是夸奖,可是听起来却怪怪的。
榴花不悦反驳:“我何时出身风尘?”
南宝衣歪头:“榴花夫人游走在北魏朝堂,上至天子,下至朝臣,皆是你的入幕之宾,你难道还不算沦落风尘吗?”
“一派胡言!”榴花怒意更盛,“你情我愿的事,怎么算是沦落风尘?!”
南宝衣好奇:“这都不算,那怎样才算?”
榴花脱口而出:“自然是像你姐姐南胭那般,一双玉臂千人枕,半点朱唇万人尝!”
在花街柳巷的那段岁月,是南胭最不堪回首的日子。
为了彻底告别过往,她甚至还纵火烧死了那座窑子里的几十人。
如今被榴花当众提起丑事,她顿时怒不可遏。
她厉声:“你在骂谁?!”
榴花冷笑:“难道不是吗?都是春宵一度,可我却能够自己挑选中意的男人,而你却得被迫接纳每个人,难道我不比你更加高贵吗?”
“贱人!”南胭双颊羞恼红透,恶狠狠给了榴花一巴掌,“你不过是比我高级些,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