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三,靖王妃待他极好,证明他与靖王妃有某种血缘关系。第四,他不惜担上纳妾之名,不惜冒着生命危险,也要将你藏进府中,证明他与你,或者与你的孩子关系匪浅。
“第五,大雍二皇子的年龄,与他吻合。基于以上五点,朕判断,他只能是大雍二皇子,萧道衍。”
温彤几乎说不出话。
她以为,这位新帝是靠运气坐上帝位的。
却没想到……
他的心思如此缜密!
口口声声唤她“太子妃姐姐”,这厮不在意她的阿弱,不在意小郎手中的兵权,竟只是在意她吗?!
这样的喜爱,若是发生在她少女时,当为风流之谈。
可世殊时异,她经历过嫁人生子,经历过家破人亡,她孀居在此,到底不再是当年纯善无知的温家小娘子了。
她沉默良久,才道:“皇上才谋出众,只是我还要为亡夫守孝,恐怕不能与你进宫。”
楚怀修望向闺房一侧。
那里,立着太子哥哥的牌位。
他起身,点了一炷线香,朝牌位郑重叩拜。
世间男人千千万万,有贪婪小气如南景者,有阴鸷狠毒如顾崇山者,有野心滔天如萧弈者,有亦正亦邪如他者。
却再没有谁,磊落坦荡如萧宁。
他是万人敬重的皇太子,是他这种情敌,也愿意甘拜下风的君子。
楚怀修插好线香,转向屏风,低声提醒:“太子妃姐姐,大雍皇后一直怀疑你没有死,金吾卫从未放弃对你的查探。你,想拖累萧弈吗?朕的皇宫有二十万禁军把守,比靖王府安全多了。朕早年曾受过太子哥哥的恩惠,今日所为,权当报恩。”
温彤心情复杂。
居住在靖王府的日日夜夜,她都害怕拖累小郎和娇娇。
如果能离开这里……
她望了眼摇篮里酣眠的婴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