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烟凉顿了顿,才道:“大雍先太子妃,温彤。”
萧弈挑眉。
楚怀修和皇嫂之间,莫非还有什么故事不成?
然而他并不是在意八卦的人,果断吩咐道:“让天枢调集精锐,暗中保护靖王府西楼安危,以及锦程街南府安危。”
“喏!”
寒烟凉策马去办。
萧弈把缰绳扔给十苦,正要进府收拾,一骑快马疾驰而来。
禁卫军滚下马背,跪倒在地,悲痛欲绝:“世子殿下,皇上驾崩了!”
萧弈进宫时,寝殿的里里外外,已经跪了无数文武百官。
他们悲恸大哭,如丧考妣。
萧弈面无表情地踏进内殿。
明黄帐幔高卷,皇帝静静躺在龙榻上,已经没有声息。
楚怀修和楚怀美跪在榻边,哀绝地呼喊父皇,哭得涕泗横流。
他撩袍,在圈椅上落座,静静欣赏这群人的表演。
老皇帝活着时,没见这两个儿子如何孝顺,人死了,倒是上赶着来哭丧,一个赛一个声音高昂,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个孝子。
楚怀美哭得狠了,还冒出一个鼻涕泡泡。
他急忙抬袖擦去,悄悄整理了一下仪容,又继续嚎哭。
铺天盖地的哭声里,南景站了出来。
他沉痛道:“国不可一日无君,请太子登基,主持国事!”
那些朝臣立刻不哭了,跟着沉痛大喊:“请太子登基,主持国事!”
楚怀修披发散衣,面容悲哀:“父皇新丧,孤如何有心情继承皇位?倒不如一头撞死,去地府追随父皇!”
说完,就要往廊柱上撞!
内侍连忙拉住他,左右跪下,死死哭劝。
朝臣们更是争相赞美,称赞太子纯孝。
楚怀修半推半就的,终于接受了大内总管端来的玉玺和龙冠。
于是满殿哭丧的悲哀,立刻化作恭祝新皇登基的热闹。
在几名官员的牵头下,国丧也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起来。
萧弈始终游离在百官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