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怀修倚在香炉架子边,指尖把玩着细长金匙,正色:“靖王世子手握兵权,功高震主。孤要你,一世为臣,在孤统治期间,不得谋朝篡位,不得怀有异心。”
萧弈笑出了声。
他颔首:“成。”
楚怀修又道:“靖王世子诡计多端,为防止你言而无信,孤希望,你能以南宝衣的性命起誓,绝不背叛孤,绝不对孤的江山起心思。”
萧弈叩了叩花几,丹凤眼底满是不屑。
南越屈居西南,兵马不过百万,山河疆土也只有几个郡县,他从来看不上这点弹丸之地。
他淡淡道:“我不仅可以起誓,在你统治期间绝不谋朝篡位,我甚至还能帮你出兵御敌,拓展疆土。但若要我效忠你,我还有一个条件。”
“什么条件?”
萧弈似笑非笑,睨向南景:“我要这位北探花,世代不得为官。”
南景惊呆了!
这两人讨论得好好的,干嘛把战火引到他身上!
他连忙跪伏在地:“殿下,您别听萧弈花言巧语!您被封为太子,我从中出了多少计谋,殿下,您不能过河拆桥啊!”
楚怀修挑眉。
一个是手握兵权的权臣,一个是没什么大用的幕僚。
孰轻孰重,他分得清。
他微笑:“那便依萧卿所言。”
他又吩咐侍女:“去取千年野山参。”
萧弈走后,南景崩溃悔恨地跌坐在地。
早知道萧弈那么难搞,他刚刚就不上蹿下跳了!
楚怀修坐回榻上,展开画像,余光睨了他一眼:“你只擅长刁钻诡计,并非治世能臣。虽不能为官,但念在你为孤出谋划策的份上,孤会为你与大公主赐婚。驸马不得为官,却也算皇亲贵胄。南景,你后半生也算衣食无忧了。”
南景痛苦地闭了闭眼。
驸马是什么东西,那是有名无实的玩意儿!
他投入楚怀修门下,为他殚精竭虑鞠躬尽瘁,是为了从龙之功,是为了东山再起,是为了权势赫赫!
可到头来,他怎么就成了驸马?!
这跟入赘有什么区别!
然而他到底不敢忤逆楚怀修,否则连驸马都没得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