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声。
南宝衣抽噎着,抬袖擦去泪水:“二哥哥,我不怪你,我是那么大度的姑娘,娶了我,简直是你祖上积德。”
萧弈:“……”
总觉得哪里怪怪的。
长夜渐深。
姜贵妃在行宫失踪,惹得老皇帝担忧不已,身体愈渐不好。
靖王爷探病归来,与靖王妃就寝时,低声道:“姜氏家门不幸,不知惹到了谁,姜太傅满门被流放,秀秀与姜贵妃又相继遇害……”
靖王妃替他除去官袍,认真地挂在木施上:“妾身瞧着,皇上已快要油尽灯枯。太子人选迟迟未定,朝堂里眼看着满城风雨,真叫人着急。”
靖王爷褪去鞋袜,躺在了榻上。
他想着萧弈的话。
——其实,皇位这玩意儿,不仅可以父传子,也可以兄传弟。
楚怀美恶劣荒唐,楚怀修城府深沉,他们都不是合适的太子人选。
如果可以的话……
男人蠢蠢欲动。
靖王妃并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,掀开被褥,躺在了榻上。
她吩咐道:“祝瑶,熄灯吧。”
祝瑶低声应喏。
她整理过脚踏上的鞋履,又轻轻拍打过挂在木施上的官袍,才吹熄了屋中灯盏。
月光盈室。
她垂着头,恭敬地退了出去。
为两人掩上槅扇,她背转身,心跳剧烈。
借着夜色掩护,她快步踏出靖王院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