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相府那边请了媒人登门提亲,想让珠丫头给宋侍郎做续弦。若是咱们应了,就能不参加选秀。”
南宝衣愣在当场。
什么相府,什么宋侍郎,她通通都不在意。
她只在意“续弦”二字。
她道:“这可不成。小堂姐才多少岁,怎么能给人当续弦?再说了,小堂姐定然不喜欢宋侍郎,这桩婚事不成的。”
“咱们也是这般想的,因此没有答应。”老夫人喝了口茶,“管他是相府还是王爷府,总归不能委屈珠丫头。”
南宝衣悄悄放了心。
家人很疼爱她们,不会为了和皇亲贵胄沾亲带故,就叫珠珠受委屈。
她道:“小堂姐被迫参加选秀,心情定然不好。祖母,我过几日要办一场春日宴,宴请盛京城名门贵女,也叫小堂姐过去小住几日,可好?”
老夫人略一思忖。
珠丫头在盛京确实没有朋友,若能借着小住的机会散散心,那也是不错的。
于是她同意了。
回到靖王府已经入夜。
南宝衣沐过身,坐在灯火下铺纸研墨,要写春日宴的宴请名单。
她身侧,西窗支起,园林里花影婆娑,隐隐传来春夜的虫鸣声。
萧弈洗漱干净,从耳房出来时,就看见小姑娘端端正正地跪坐在矮案后写字,巴掌大的脚丫子在白丝绸裤脚中若隐若现,半湿的檀发垂落在地,衬得她弱质纤纤。
他拿着帕子走过去,在她身后盘膝而坐,替她擦头发。
他道:“在写什么?”
南宝衣提笔蘸取金墨:“写春日宴的请帖。我打算六日后在王府设宴,宴请盛京城各大世家权贵,也接小堂姐来朝夕院小住。只是宴请的人有些多,我得写几十封请帖呢!”
萧弈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。
他睨了眼小姑娘。
她垂着睫毛,瞳珠清润认真,红笺上的簪花小楷极尽端丽。
他知道的,她搞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时,总是格外的认真。
南宝衣想起什么,又问道:“二哥哥,我接小堂姐来朝夕院小住,你不会有意见吧?”
萧弈慢吞吞给她擦头发:“我倒是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