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的吃酒,则是把她们摁在院子里,拿了漏壶往她们嘴里灌酒,她们惊怕交加拼命挣扎,酒液倾洒,弄湿了她们的妆容和衣裙,被满院宾客围观,当真是好不狼狈!
姐妹俩后悔死了!
新房里其他宾客,看到这副架势,哪儿还敢继续搞事情闹新房,纷纷咳嗽着,紧赶慢赶地跑去前院吃酒席。
十言体贴地为萧弈和南宝衣掩上槅扇。
刚刚还闹哄哄的新房,瞬间恢复了宁静。
宝帐葳蕤,金器灿灿。
萧弈欣赏着他娶来的小娇娘。
……
此时,靖王府花园,酒宴热闹极了。
顾崇山也在,与人吃了两杯酒,便起身离席,往府外走。
贴身小太监跟在他身后,好奇问道:“督主,您送了那样大的礼,却只吃了两杯酒,连晚膳都没碰……郡主嫁人,您是不是不高兴?”
顾崇山没有回答。
小太监忽然面容扭曲,自己扇自己一巴掌:“蠢货!督主本就中意郡主,如今郡主嫁人,你说他高兴得起来吗?!要我说,督主就该直接抢亲,就该锤爆萧弈的头!他配得上郡主,督主如何配不上?!”
穿过花园照壁。
喜宴的喧嚣和乐音,在春夜里逐渐远去。
花影婆娑,倒映在顾崇山唇红齿白的面容上,更显阴柔凉薄。
他站在照壁旁,忽然伸出手,慢慢扶住照壁。
他垂着过于修长的睫毛,睫影遮住了他的瞳眸,只能依稀看见弧度下压的唇线。
余光落在靖王府随处可见的大红灯笼上。
一股子遥远的悸动,从心底深处悄然涌出,几乎吞噬他整个人。
那个姑娘死了。
皇宫里,那个半生凄苦的姑娘,那个被他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姑娘,死了,凄凉孤独地死在了冰窖里……
萧弈带着她的尸体,一路策马追星逐月,回了昔日长大的锦官城。
他赶去锦官城时,看见破败的南府张灯挂彩,满目红灯笼。
他看见那个死去的姑娘穿着繁复精美的嫁衣,被侍女搀扶着,与萧弈拜堂成亲。
他看见长明灯的火光跳跃在他们的脸上,诡异而又深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