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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年伊始,朝闻院在手忙脚乱中迎来了正月初一。
南家才在盛京城站稳脚跟,因为是南越首富,再加上与靖王府成了亲家,因此前来交际的人家多如牛毛,富商豪绅、世家权贵络绎不绝,各种礼物如流水般进进出出。
这样的热闹,至上元节才稍作停歇。
上元节黄昏,南宝衣端坐在妆镜台前梳妆。
她和萧弈约好了,今夜要一起去观凤台看灯会。
南宝珠坐在窗畔,整理桌上的信笺和请帖,忍不住埋怨:“来了盛京城,我要交际的姑娘比锦官城还要多。姐姐妹妹的,我都分不清谁是谁了!彼此也没几分真心,偏偏还要亲亲热热地姐姐长妹妹短……”
南宝衣拿螺子黛细细描眉:“听二伯母说,正月间不少家族想要求娶小堂姐?”
“是啊。”南宝珠翻着花贴,“可我一个也不爱——诶,这个人好烦,隔三差五就给我送请帖,我都被他缠得不敢出门了!”
“谁呀?”
“叫,宋鸣。据说是宋丞相的长子,如今在吏部当差,官至侍郎。长得倒是一表人才,可惜年纪比我大了一轮,膝下还有个儿子。”
南宝衣点点头,暗道那确实不是良配。
她佩戴上宝石珠钗,回眸望向南宝珠:“小堂姐今夜真的不出门游玩?”
南宝珠摇摇头:“府里花园有灯会,我懒惰,就不出门啦。你回来时,替我带观凤台的美食和花灯。”
自打除夕宫宴结束之后,她出门游玩了两三回,却回回都能碰到宋侍郎,就好像是那个男人在时时监视她。
她很不喜欢这样。
南宝衣起身走到她跟前,玩闹般捏住她的小脸。
她道:“小堂姐生得美,像是一颗莹润生辉的东珠。上元节仕女出游吃茶,是难得肆意游玩的机会,你独自闷在府里,多么没趣儿?再者,二哥哥过来接我,说不定还会带上宁晚舟呢。算算日子,你和他好久没见面了。”
宁晚舟央求萧弈,帮他找个能锻炼自己能力的地方。
萧弈把他调去了大理寺当差,他虽然才十五岁,事情却办得有模有样,除了总是冷着一张脸,在大理寺风评极好。
她提起宁晚舟,南宝珠表情略有些不自在。
那孩子,在大理寺当了几个月的差,每个月都按时把俸禄送到她手上,让她替他保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