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宝衣唤着,在萧弈身侧跪坐。
萧弈偏头看她。
小姑娘袄裙上携裹着寒意,外间大约落了细雪,她的云髻上还挂着细细几朵雪花。
他伸手替她拂拭去细雪:“今夜承乐殿,可有被吓到?”
南宝衣摇摇头。
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,怎么会被宫变吓到呢?
萧弈握住她的双手。
她的手有些凉,于是他在掌心细细揉捻,企图给她带来温暖。
他睨向顾崇山:“今夜之事,到此为止。刑部和大理寺会介入调查,叫你的人,都撤干净。”
顾崇山颔首。
他不着痕迹地扫视过南宝衣和萧弈的双手,很快垂下眼睫。
他从矮案底下取出一只冰裂纹双耳酒盏,斟了半盏酒,推到南宝衣面前:“热酒暖身,是极好的。”
南宝衣好奇望去。
酒液晶莹剔透,还冒着热气,闻起来很香醇。
她抱起酒盏,小心翼翼地伸出猩红舌尖,只舔了一点点。
咂咂嘴,却没尝出味儿。
萧弈眯了眯眼,瞳眸晦暗。
南娇娇她……
怎么可以这样吃酒……
顾崇山也没料到她竟然这样品酒,不动声色地避开视线,仰头饮尽自己面前的美酒。
南宝衣见顾崇山喝得欢,于是学他的样子饮了大口。
烈酒入喉,无比辛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