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宝衣几乎是下意识地望向萧弈。
在看见他淡漠喝茶时,就知道一定是他放的人。
她私心认为萧弈放早了,但一想到过几日是腊八节,倒也能理解。
南广踏进门槛。
他眼睛一红,心酸地撩袍跪倒:“孩儿不孝,叫母亲担忧了!”
老夫人斜睨着他。
按理说,儿子坐牢回来,她这当母亲的应该高兴,可她怎么就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呢?
她甚至很盼望,这儿子过了年再被放回来。
不止她这么想,程叶柔也是这样想的。
她的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。
趁着她怀孕的功夫,与长官的小妾私通。
南广,可真有他的!
南广见没人搭理自己,不禁老脸一红,猜测府里的亲人定然是知道了他与别人小妾私通之事,不肯原谅他呢。
他讪讪地爬起来。
余光瞅见萧弈也在,他立刻火大。
他指着萧弈,对老夫人道:“母亲,孩儿入狱,都是萧弈的错!他头一回提审时,稍微包庇一下孩儿,这事也就过去了,可他偏不,他定是对我怀恨在心,蓄意报复!”
南宝衣争辩:“爹,您自己犯了错,怎么能赖别人不包庇你?”
二哥哥若真不包庇他,他早就被拖去宫刑了!
“怎么不能怪?!”南广厉声,“你这小白眼狼,你知道老子我这段日子,是怎么捱过来的吗?要不是太子殿下关照,叫我在牢里也能高床软枕、锦衣玉食,我怕是要死在里面!我早说萧弈不是好东西,根本不值得你嫁,太子殿下才值得你嫁!”
南宝衣气得要命。
她还想反驳,萧弈漫不经心道:“三叔可知道,辱骂朝廷命官,是何罪名?三叔还想吃牢饭不成?”
南广当然不想吃牢饭。
面对萧弈的威胁,他是又气又怕。
他只得恨恨地拱了拱手,回前院梳洗更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