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话到嘴边,却又害怕珠珠到处乱说。
这下子,她倒是体会到萧弈当时的心情了。
她收了手帕,笑眯眯道:“不生气呀。男人嘛,三妻四妾何等寻常,我向来宽容体贴,又怎会怪他?我呀,巴不得皇——桐姐姐,为二哥哥诞下子嗣呢。”
南宝珠惊讶不已。
她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额头:“没发烧呀,莫非是邪崇上了身?”
“珠珠,我真没事。你没见过皇——桐姐姐,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女子。”南宝衣不吝赞美,“琴棋书画,烹茶音律,那真是样样精通!”
南宝珠噘着嘴。
她妹妹傻了,竟然和二哥的娇妾成了闺中密友。
她伸手捏了捏南宝衣的脸蛋:“我看,你是爱二哥爱的如痴如狂,连吃醋都不会了。罢了,我也不多说你,再过几日就是腊八,你随我回府过节好不好?嫁不嫁的,总要跟祖母说清楚。若是嫁,许多东西都要提前预备的。”
南宝衣乖乖点头。
她收拾了包袱,向温彤告辞之后,才随南宝珠回了锦程街府邸。
老夫人听说她还要嫁给萧弈,恨不能拿拐杖给她两下。
老人家握住南宝衣的手,语重心长地劝:“萧弈疯了,你也疯了是不是?他纵容妾侍怀上身孕,不给你脸面,你还嫁他做什么?”
江氏跟着怨怼:“娇娇,盛京城怎样的男儿找不到,你为什么死了心要跟他?咱们不怕得罪靖王府的,天塌了,我们替你扛着!”
程叶柔气愤:“莫非是萧弈拿你爹爹的事威胁你?你爹爹不要脸,与太府寺卿的小妾勾搭成奸,咱们不要他就是,何必受别人威胁!”
南宝衣一个脑袋两个大。
她扶住额头,真是百口莫辩。
眼见着长辈们越发骂起萧弈,她掐了把大腿。
眼泪立刻就漫上来了。
她哽咽:“祖母、二伯母、程姨,我这辈子,已然对萧弈死心塌地,非他不嫁……他若是水中月,我便是那镜中花;他若是那风儿,我便是那随风的沙。山无棱,天地合,乃敢与君绝!”
正踏进门槛的萧弈:“……”
嗯?
他听见了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