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碍着顾崇山的权势,他还是温和道:“今夜雪大,九千岁怎么挑这个时候登门?”
顾崇山抬眸:“来与殿下做一笔买卖。”
“买卖?”楚怀南笑着落座,“孤是太子,又不是生意人,九千岁与孤做哪门子买卖?”
“皇位。”
书房寂静。
楚怀南抬手,屏退了左右。
他正色:“顾崇山,刚刚的话若是传出去,你可知是什么罪?”
顾崇山漫不经心地轻抚茶盖:“殿下只说,想不想要皇位。”
楚怀南沉默。
皇位,当然是他想要的。
平生抱负,就是坐在那个位置上,任人唯贤,励精图治,让南越成为天下强国。
再者,坐在那个位置上,才能有和萧弈博弈的筹码。
可父皇身体尚可,起码还能活十年,他坐哪门子皇位?
“殿下不说话,便是想要的意思了。”顾崇山正色,“再过一个月,就是除夕。届时宫中设宴,殿下若能进行宫变,将皇上尊为太上皇,自己独揽政事,何愁大事不成?”
“混账!”
楚怀南猛然一拍花几。
茶盖被震得歪斜,就连茶水都泼了出来。
楚怀南起身,不悦:“顾崇山,此话大逆不道,请你出去。”
顾崇山只是笑。
他的笑声里充满了讥讽,几乎把楚怀南嘲弄的体无完肤。
他终于笑够了,哑声:“在殿下心里,皇位岂不比你父皇来得重要?又何必与本督主假惺惺地演戏?”
楚怀南身体发抖,并不接话。
顾崇山接着道:“姜太傅倒台,本督主不打算再侍奉成王,本督主愿意率领西厂,投靠殿下。前提是,殿下即位以后,愿意与本督主一同对付萧弈。本督主,恨不能他死。”
楚怀南心中巨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