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哽咽:“你害怕被人看笑话是不是?可我不怕,我行得正坐得端,我什么也不怕!萧弈,我幼时对你不好,我已经知道错了。我从十二岁就努力地讨好你,可是你呢,你嘴上说着甜言蜜语,转身就宠幸别的女人……萧弈,你好虚伪啊!”
她几度腿软。
她紧紧扶着楚怀南的手臂,才勉强站稳,才勉强维持住那一丁点体面。
萧弈心脏生疼:“娇娇,咱们先回家——”
南宝衣忽然抽出一把匕首。
匕首锋利。
她本欲割发断义,可是她的头发都是精心保养的,她舍不得割。
于是她走到萧弈跟前。
萧弈:“……”
她是想杀他吗?
他举起双手,轻声:“娇娇,你冷静点。”
“你没资格叫我冷静。”南宝衣拽住他的一缕长发,神态冷绝,“我与你的情意,与你的婚约,誓如此发!”
那缕漆发被她割断,轻飘飘地坠落在萧弈脚边。
萧弈:“……”
众人鸦雀无声。
这小郡主,割发断义你倒是割自己的啊!
南宝衣转身,娇滴滴地哭着奔进马车。
楚怀南正色:“此事是萧卿有错在先,小郡主退婚,无可厚非。退婚文书,想必很快就会送到靖王府上。”
萧弈嘲讽:“楚怀南,你虚不虚伪?”
“孤是当朝太子,你不该直呼孤的名讳。”
“我直呼了,你又能如何?自身尚且难保,还敢肖想美人?”
“孤能不能得到美人,尚未可知。”楚怀南反驳,“可是萧卿失去她,却已是注定。”
萧弈看着他拂袖而去,很想拿刀削了他脑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