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风透窗而来。
萧弈唇线绷得很紧,宽袖底下的双手,更是一点点握紧成拳。
没有冬阳的光线,晕染开冷冽的苍白。
他的面容笼在那样苍白的光线里,破天荒地透出几分冷意,以及被遗弃后的倔强与凉薄。
自幼,就孤独地活在偏僻陈旧的枇杷院。
没有亲人,没有手足,没有朋友。
他看着别人父慈子孝、兄友弟恭,而他磕磕绊绊地长成少年,心性在那样漫长的过程中,逐渐被磨砺得阴冷而睚眦必报。
那么坏的他,却遇上了那么温暖的南娇娇。
可是如今,这唯一的温暖也将弃他而去。
萧弈,手掌兵马,权倾朝野,人人艳羡。
可是,他稀罕的,当真是那些俗物吗?
他的瞳孔里翻涌着血色,手掌犹如铁钳般箍住南宝衣的腰身,霸道的占有欲悄然涌出,他恨不能将这个小姑娘藏进他的金屋子,不许她逃跑,不许她被任何男人窥视……
南宝衣蹙了蹙眉尖,丹凤眼悄然涌出泪意。
萧弈箍得那么紧,箍得她腰肢生疼……
萧弈慢慢回过神。
他念着她脚踝受伤,念着她涌出的泪花,终究是先败下阵来,在她的眼泪面前心软得一塌糊涂。
指尖拂拭开她额间碎发。
他轻声:“我真想拒绝你的要求,我恨不能现在就把你掳回去占为己有……可是怎么办呢,一看见南娇娇掉眼泪,我就心疼得厉害。”
他无奈地弯了弯唇,伸手刮了下少女挺翘的鼻尖。
“我本不想答应,可是南娇娇掉眼泪了啊。”
似叹息,似宠溺。
他不怕天不怕地,不怕朝堂波谲诡异,不怕战场血肉厮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