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景看她的目光不可谓不诡异,藏在眼睛里的怨毒几乎遮掩不住,吓得她当即落荒而逃。
清清楚楚地知道,她的兄长,恨她。
“南景背后,有人在为他撑腰,甚至还为他改了户籍。”南宝衣沉声,“太子单纯势弱,做不来这种事。成王愚钝自大,看不上他。如果我没猜错,南景背后的人,恐怕是英王楚怀修。”
南胭把玩着酒盏。
如果真是这样,那么姜家倒台,看似是太子和成王的博弈,实则英王也参与其中,鹬蚌相争渔翁得利,果然楚怀修才是城府最深的那个。
“无论如何,咱们多留一个心眼始终是好的。”南宝衣起身,“时辰不早,我该告辞了。”
南胭独自坐在矮案旁。
皇帝逐渐老去,哪怕她现在生下皇嗣,也不可能被立为太子。
因为姜贵妃和南景的缘故,无论成王继位还是英王继位,她都不可能有好下场。
或许……
她望向琉璃窗外。
穿一袭明黄锦袍的年轻太子站在雪地里,撑伞目送南宝衣远去。
她扶了扶凤凰衔珠金步摇,或许,该是她站队的时候了。
……
日子相安无事地过着。
南宝衣却越发好奇,那夜承乐殿上,榴花夫人与萧弈说了什么。
可是萧弈近日忽然繁忙起来,整天早出晚归,连个人影都看不到。
她很不安。
她派尝心去把十苦抓来问,对方苦哈哈地挠着头,只说接近年底,大理寺积攒的悬案越发繁冗,主子要抓紧时间处理完所有卷宗。
南宝珠很积极:“娇娇,我听婢女说,那些在外面养了外室的达官贵人,都会对府里的女人说,本官很忙啊,衙门的事情很多啊,你要懂事啊,你要理解本官啊!”
她一本正经地抚着胡须,学得像模像样。
南宝衣想起来,她爹从前就是这个鬼样子。
她更加不安了。
次日清晨。
南宝衣端坐在妆镜台前仔细妆点,黄色铜镜略显浑浊,倒映出的姑娘却是花容月貌白嫩娇美,顾盼间极尽明艳。
她抿了抿口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