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垂着眼帘,声音软软的:“娘亲最喜欢杜鹃花……这是娘亲陪我看过的,最后一场杜鹃花。她们说今夜要落雨,我把花瓣捡回去,藏起来,明年再看……”
泪水滚落,打湿了凋零的花瓣。
萧弈沉默地摸了摸她的脑袋。
院墙外,隐隐传来锦官城里的戏子唱曲儿的声音。
遍青山啼红了杜鹃,荼蘼外烟丝醉软。
姹紫嫣红开遍,终付与断井颓垣……
松鹤院正厅。
萧弈神思回笼。
他注视着朝自己行万福礼的少女,眉目难得温柔。
他起身,亲自扶起南宝衣。
他握住她的手,嗓音温醇:“起。”
南宝衣抬眸,恰好撞进了男人的眼眸深处。
他的丹凤眼漆黑如长夜,却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。
他在想什么呢?
萧弈让她坐在自己旁边,亲自剥了一颗牛乳糖,送到她唇畔。
全福夫人摇着扇子笑道:“世子殿下待宝仪郡主,可真是呵护备至。想我嫁给我家夫君几十年,也没能享受过剥糖吃的事儿!”
南家众人彼此对视,暗暗点头。
萧弈待他们的娇娇非常敬重细心,想来是很在意她的。
唯有千般在意、万般疼宠,他们才放心让娇娇过他的门。
晌午时分,南府设宴。
老夫人特意留了萧弈和全福夫人用膳,南家的几个兄弟都很高兴,连连给萧弈和姜岁寒他们灌酒。
南宝衣没好意思继续呆在正厅,寻了个借口,提前回了朝闻院。
聘礼已经堆到朝闻院来了。
满院繁华。
红木箱都是开了盖的,一眼望去,珠光宝气,金碧辉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