绣花鞋匆匆踏过游廊,裙裾在春风中猎猎翻飞。
宁晚舟那么小,她怎么可能嫁给他!
她今年已经及笄。
为了防止有的没的,或许她真的应该挑一门亲事,尽快嫁出去。
这么想着,她不禁改换方向,朝江氏居住的院落而去。
南府波涛暗涌。
南侍郎府,却是敲锣打鼓一派热闹。
南槿和南椿喜上眉梢,不顾女儿家的矜持,亲自迎出庭院,对楚青云兄弟眉目传情。
送亲的队伍终于走后,她们喜滋滋地查看起聘礼。
刘氏坐在旁边,很是解气。
她得意笑道:“都说南宝衣是个有福气的,可我瞧着,我的槿儿和椿儿才是真正有福气!两百抬聘礼,都赶得上皇子下聘的派头了!”
南侍郎府交好的贵妇人也在这里看热闹。
她们纷纷跟着称赞恭维,言语里,几乎把南槿姐妹捧上了天。
南槿捧起一大串东珠玛瑙,“娘,这些首饰真好看!就算富贵如南宝衣家,也拿不出这么好的首饰吧?也不知道她的聘礼都是些什么,可及得上我们的聘礼。”
刘氏吃着茶,轻笑:“靖王府的底细,我还是有所了解的。等着瞧吧,靖王府绝对拿不出更多的宝物帮萧弈撑场子。靖王本就不赞成萧弈和南宝衣的婚事,他这是在故意打南宝衣的脸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南槿幸灾乐祸,“听说后日,就是萧弈给南宝衣下聘的日子,我要亲眼瞧瞧,南宝衣收到的聘礼,都是些什么小玩意儿!”
刘氏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臂,“你呀,就是太过争强好胜。她的聘礼定然是比不上你们姐妹的,放心吧。”
这厢议论着。
皇宫里,也在盛传靖王府风光下聘之事。
宝殿寂静。
矮案上堆积着无数宣纸,姜贵妃跪坐在蒲团上,正抄写《南越律》。
她听见宫女的禀报,不禁冷笑:“靖王与我父亲是一个派系的,他自然希望萧弈迎娶姜家的女儿。他故意把下聘的场面闹得这么大,就是为了打萧弈的脸。叫萧弈知道,在盛京城里,没有他靖王,萧弈什么也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