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倒不必……”南广扯了扯狐裘,正儿八经地端起了老丈人的架子,“你是靖王世子、镇西大都督,身份十分显赫。俗话说得好,一人得道鸡犬升天,你也该为咱们府里谋点好处。”
厅中人神情各异。
一人得道鸡犬升天,可以用在这种地方吗?
没见过这么殷勤把自己比作“鸡犬”的。
“三叔到底想说什么?”
“咳,我就想问问,你能不能帮我在朝中安排一个官职?最好是闲差,可以每天遛鸟听曲儿的那种。但是它呢,又不能太闲,得闲中带忙,忙中又不失威风,威风中又透着霸道,寻常百姓见了我,会主动下跪,主动贿赂我的那种……”
南广想象着自己穿官袍的模样,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朵根。
满厅的人,都十分无语。
就他这样的,还当官?
人家寒窗苦读十年,都没能当上官,他还想当官……
不等萧弈说话,老夫人拐杖点了点地,训斥道:“叶柔不在,你越发没有规矩!还当官,就你这样的,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。官帽戴在人家头上是官帽,戴你头上,没得羞煞了人家官帽!”
南广振振有词:“母亲,你这样打击我,是不对的。”
“如何不对?”
“作为一位母亲,你应该鼓励孩子,为他们的梦想而喝彩,为他们的志向而骄傲。母亲,自打踏上盛京的土地,我浑身就充满了力量。我感觉我即将在仕途上策马奔腾,一骑绝尘!”
老夫人一张老脸,青红交加。
这么多小辈都在厅堂,老三这般胡说八道,简直要丢尽她的脸面!
她抄起拐杖,黑着脸去揍南广,“你给我站住!”
“母亲!您要学习孟母啊,她为了孩子的前程,曾三迁住址呢!”
“岳飞的母亲还刺字呢,要不要老身给你刺个‘精忠报国’啊?”
南宝衣看着祖母揍爹爹。
淡粉菱唇忍不住地弯起。
吵吵闹闹,这才是一家人呀。
她笑着,忽然注意到二伯母撑着额头,似乎很烦恼的样子。
她轻声:“二伯母?”
江氏回过神,笑容有些虚弱,“无事。我只是在愁你姐姐和你四哥的婚事。”
南宝衣缄默。
珠珠今年十五岁了,亲事没有着落,二伯母确实要犯愁。
小公爷还那么小,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将心事说出口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