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元节刚过两天,小巷依旧清寒。
没来得及拆的花灯挂在青黑色屋檐下,灯笼上积着一层薄雪,生满青苔的墙根散落着暗红爆竹碎纸屑,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堆了个小雪人,圆脑袋耷拉着,到晌午时大约就要融化。
南家的马车,一辆接着一辆地往巷子外面走。
萧弈的马车,轱辘着使了过来。
马车稳稳停下。
萧弈掀开细密竹帘,手里捧着一碗牛肉面汤,懒洋洋道:“上来。”
南宝衣提着裙子坐进马车。
萧弈卷起车帘,车厢光线明亮。
他把牛肉面汤递给南宝衣,“这家牛肉面汤在盛京很有名,尝尝。”
南宝衣接过。
面汤热乎着。
她喝了几口汤,胃里暖和了,整个人都像是活了过来。
她好奇道:“二哥哥怎么知道我还没用早膳?”
“你不喜欢侍郎府,自然是能走多走就走多早,哪儿有用早膳的功夫?如果我没猜错,走之前定然还跟南槿她们发生过争执。”
南宝衣从面汤碗里抬起小脸,更加吃惊:“你怎么知道?!”
萧弈扬了扬薄唇,“自打来到盛京,南娇娇就像个爆竹,一点就燃。南槿姐妹招人嫌,娇娇自然要逮住最后的机会跟她们吵。”
南宝衣喝了口汤。
自打来到盛京,她确实浑身都紧绷起来,随时随地准备反击敌人。
她迟疑,“二哥哥,逢人就斗,我是不是表现得太过了?”
萧弈沉吟半晌,托腮微笑:“做一只骄傲的斗鸡,也没什么不好。”
南宝衣:“……”
斗鸡?
说好的金丝雀宝宝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