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薛定威在那里劫掠圣驾,她甚至无需问权臣大人借兵,她很容易就能请山匪出手帮忙,彻底控制局势。
楚怀南思虑了半晌,道:“你的筹码,确实值得孤冒险。作为交换,孤要玉楼春打探一个人。”
“谁?”
“顾崇山。”
南宝衣挑眉。
“顾崇山一手掌控皇宫,父皇很信任他,几乎拿他当儿子宠爱,很多大权都放心地交到他手中。但顾崇山支持的,却是成王。孤想了解他的底细,但翻阅宫中卷册,只知道他七岁进宫,之前和之后的事情,卷册上一片空白。”
南宝衣与他达成了交易。
她拖着大铁锤,小脸阴郁地离开了寝屋。
行至园林,风雨欲来。
狂风掀起她的裙裾,随着乌云压境,潇潇秋雨如帘幕般自廊檐落下,廊外芙蓉泣露,芭蕉声声。
雨水洇湿了牡丹红的襦裙。
寒烟凉慵懒地坐在台阶上,双手后撑,静静看着带有寒气的雨雾,顺着涂满丹蔻的白嫩脚尖,朝裙裾一路弥漫。
舒展开的身段,恰似盛放的罂粟。
她从眉梢眼角到指尖,都透着勾人的春意,是个叫男人一眼沦陷,却偏偏不敢触碰的妖精。
萧弈打她背后走过。
寒烟凉往后仰起头,扬了扬红唇:“我睡了你表弟。”
萧弈面容淡漠。
寒烟凉笑意更甚:“谈谈?”
雨幕茫茫。
萧弈坐在寒烟凉身侧,听见少女嗓音妩媚:“两百多年前,锦官城也曾是大雍的领土。那支名为天枢的军队,被安排在这里,像是宝剑被迫藏起锋芒,等待重新出鞘的那天。”
萧弈把玩着戒指,注视着雨幕的丹凤眼中,透出一抹深意,“玉楼春的百晓生行当,在茶马道上被迫伪装成山匪的军队……原来寒老板,就是天枢这一代的统领。”
“天枢,永远效忠大雍皇族。”寒烟凉歪头,“你是我认可的主子,萧弈,天枢愿意效忠你。”
“我没有天枢令牌。”
“一年四季,雨水会以不同形式出现。比如雨雾,比如冰雹,比如雪花。”寒烟凉微笑,“所谓的令牌,或许,并不是你所想象的,令牌的模样。”
萧弈捻着戒指。
脑海中浮现出一些事。
昔日南老夫人发现他觊觎南娇娇时,曾罚他去祠堂抄写经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