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再也没法儿假装淡定,转身就往外走。
刚走到珠帘旁,她忽然想起太子楚怀南。
她正儿八经地回眸,“二哥哥,太子这次南巡,可是冲你来的?”
萧弈慢悠悠翻开军营卷册,“他想要蜀郡兵权。”
南宝衣眼眸里掠过了然。
朝中虽有太子,但其他皇子也都先后成年,夺嫡之争越发激烈。
太子母族势微,他想拉拢权臣大人,得到蜀郡支持,实属情理之中。
她想了想,问道:“二哥哥以为,太子如何?”
萧弈批阅着卷册,薄唇扯起一抹弧度,“颇有君子之风。可惜,君子,是坐不稳太子之位的。我无意参与朋党之争,娇娇可明白我的意思?”
南宝衣立在珠帘旁,露出浅浅的笑容。
她点头:“我明白。”
侍女挑开珠帘。
南宝衣行至屋檐下,瞧见白日里那只凶猛又漂亮的海东青蹲在檀木鸟架子上,黑豆似的眼睛,盯着漆黑雨幕发呆。
她从侍女手中接过小鱼干,随手喂给它。
二哥哥无意参与朋堂之争。
意味着南家,无需和太子或者朝中任何皇子打交道。
二哥哥的立场,就是南家的立场。
一夜雨疏风骤。
南宝衣梳妆打扮好,与萧弈共用了早膳。
两人一同去给老夫人请安,刚行至朝闻院外,前院的侍女红儿匆匆过来禀报。
“宝衣姑娘,三老爷昨晚被人抬回府,连做了一宿的噩梦。今儿清晨奴婢前去照顾,可老爷已经不在屋里。三夫人担忧老爷出事,遣了小厮出府寻找,又叫奴婢来给姑娘打声招呼。”
“我爹昨夜被人抬回了府?”
南宝衣惊诧。
她爹素来胆小,从不在外惹是生非,怎么会被人抬回府?
红儿支支吾吾,也说不清楚。
萧弈打发走红儿,垂下宽袖,轻轻握住南宝衣的手。
他捏了捏她的掌心,淡淡道:“去前院看看。”
南宝衣担忧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