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带着伤感。
沈议潮体贴地递上一块手帕,“二姑母莫要伤心,我与萧弈,皆是你的孩子。”
萧弈撇了撇嘴,弧度嘲讽。
靖王妃盯着萧弈,轻声道:“弈儿才华惊世,小小的锦官城,恐怕容不下你。依姨母之见,不如前往盛京城。那里有更大的天地,足够你施展拳脚。”
“你究竟想说什么?”
“弈儿,姨母是关心你的。如果你愿意,我甚至能为你安排一个好身份,比如,靖王府世子。将来继承靖王王位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有何不好?”
萧弈摆弄着天青色茶盏。
过了良久,他哂笑:“听说姨母远嫁盛京城,过得并不如意。姜侧妃仗着膝下子嗣,在府里专权擅断,很讨靖王欢心。如果姨母始终膝下无子,想来今后继承王府的,会是姜侧妃的儿子。姨母诓骗本侯去盛京城,恐怕并非是为本侯前程考虑,而是为了你的地位。”
雅座陷入寂静。
秋风吹拂着水晶珠帘,更显此间清幽。
萧弈慢悠悠放下茶盏。
他起身,“沈议潮,走了。”
沈议潮迟疑半晌,在十苦和十言的威吓之下,只得被迫跟上。
靖王妃独坐蒲团,抬袖遮脸,缓缓喝了口花茶。
侍女祝瑶轻声道:“没想到,靖西侯这般心思敏锐。”
“得徐徐图之。”靖王妃沉声,“去打听打听,外间关于靖西侯的消息,任何消息本妃都要知道。”
“大雍皇后那边……”
“该传达的话我已经传达,你回信时,就照萧弈说的写,天枢令牌和沈议潮都不知所踪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芙蓉花开,酒旗招展。
沈议潮骑着马跟在萧弈身后,双手拢在袖管里,沉声道:“虽然对你的所作所为感到不满,但我目前毕竟是你的幕僚。
“萧弈,以靖王世子的身份前往盛京城,对你大有裨益。靖王乃是当今南越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,如果,如果皇子们都死光了,你甚至能继承南越皇位。”
萧弈信马由缰。
沈议潮能想到的,他当然也能想到。
成为靖王世子,他甚至能光明正大地向南家提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