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女以为,乃是因为九千岁没拿出令薛都督心动的礼物,因此,他才不肯见你。”
“所以?”
“小女不才,愿作为九千岁的礼物,进献给薛都督。”
顾崇山盯着她。
这丫头的眼睛弯如月牙,甜得很。
他淡淡道:“薛定威与萧弈是死敌,你又是萧弈的掌中娇。若是本督主把你送给薛定威,萧弈可就要被他拿捏了。你忍心?”
“不忍心,因此特意面见九千岁。百姓都知道,我南宝衣是蜀郡的祸害,即使薛定威得到我,也只会将我移交佛寺,由佛寺处置。可我家二哥哥必定不会眼睁睁看我去死,他会救我。他救我,就会与佛寺、与薛都督起冲突。那场冲突,我希望九千岁看到。”
“为何?”
“因为二哥哥,一定会当场把薛定威踩在脚底下。九千岁来蜀郡,是为了替成王拉拢支持者。与其找薛定威这个手下败将,何不直接找我二哥哥?佛寺之争,九千岁将会看到我二哥哥真正的实力。”
“薛定威手中,有四十万兵权。而萧弈,只有区区十二万。”
“暂时,十二万。”
顾崇山盯着少女。
她希望他站在萧弈这边,她想借朝廷的手,对付薛定威和程诲。
小丫头,心机很重。
他转了转天青色酒盏,漠然评价,“未经世事的小牛犊,都以为自己干得过老虎。可是……当她被撕成碎块吞吃入腹时,才会知道,食草的,终究干不过食肉的。”
南宝衣莞尔一笑:“九千岁,我是食草的,但我二哥哥是食肉的。”
她的双眼亮晶晶的,盛满了对萧弈的信任。
与其说是妹妹孺慕兄长,不如说更像是情人。
顾崇山把玩着酒盏,来了兴致,“本督主与你打个赌。”
“什么赌?”
“佛寺之争,若萧弈赢了,那么我将代表成王和朝廷,倾力支持他争取蜀中兵权。甚至,我还可以治太守程诲的罪。”
南宝衣点点头:“我跟你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