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回花厅,翻了半个时辰的舆图,却还不见南宝衣出来。
“南娇娇,”他合上舆图,抬高声音,“你掉恭桶里去了?”
南宝衣蹲在耳房门后,羞恼交加。
他才掉恭桶里去了,他全家都掉恭桶里去了!
她是想等他回屋以后,再出去的。
否则见了面,多尴尬呀!
外面久久没有传来动静。
南宝衣咬住唇瓣,小心翼翼推开一条门缝。
她做贼似的探头望去。
权臣大人盘膝坐在门外,正眉目含笑。
她惊骇,猛然关门——
却被萧弈及时扣住门扉。
萧弈注视着她。
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,眼睛里藏着水雾,俨然是要羞哭了。
看一眼就羞成这样,将来可怎么得了?
也不知她那一眼可有看仔细,是否满意……
他琢磨着,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小脑瓜,“哥哥面前,不必害羞。”
南宝衣呼吸略重。
她眼圈红红地看着他。
他薄唇挑起的笑容又邪又痞,可是眉眼却那么干净,透着一种极致的温柔和宠溺。
她睫毛染上了细碎的泪珠,很难启齿:“可是……我的眼睛不干净了。”
萧弈:“……”
他得有多脏,才叫她眼睛都不干净了?
就这样单纯的小姑娘,还整日嚷嚷在梦境里嫁给了程德语。
难道她嫁给程德语整整一年,连同房都未曾?
他懒洋洋起身,朝小姑娘伸出手:“回屋睡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