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垒山重峦叠嶂,岷江奔流往东,水鱼嘴、飞沙堰、宝瓶口等水利工程共同组成都安堰,偶有白鹤掠过长河与蓝天,更显波澜壮阔。
南宝衣凭栏而望,觉得这般景致,便已值得客房价钱。
推开幽山雅居的门扉,入目是小桥流水的屋中景致,甚至还有一座巧夺天工长满苍苔的假山。
这是一座两间寝屋的套房,甚至还设有书房、盥洗房、小花厅。
屋中一水儿的金丝楠木家私,绸面儿的床套被褥都是崭新的,南宝衣甚至在妆镜台前,发现了一套没拆封的彩云间面脂、口脂、香胰。
她又打开衣柜。
柜子里准备了新的寝衣、襦裙,真是相当对得起客房价钱。
她欢喜地跑到小花厅,萧弈坐在圈椅上,正随意吃着茶点。
而他面前,赫然侍立着六名姿容秀美的丫鬟。
为首的丫鬟福了一礼,微笑道:“给小姐请安了!奴婢负责伺候幽山雅居的贵客,洗漱更衣,捏肩捶腿,奴婢都可以做。”
南宝衣不习惯用别人的丫鬟。
她正要打发她们走,那丫鬟又笑道:“另外,如果这位公子需要的话,我们也可以为您暖床侍寝,安抚您身体和灵魂的双重疲惫。”
南宝衣:“……”
这服务,可真是太周到了!
她望向萧弈。
权臣大人品着香茶,侧颜冷峻淡漠。
南宝衣知道他一向不爱搭理外人,于是委婉道:“我们这边不需要人伺候,你们回去吧。”
侍女们对视一眼,只得行过礼后退下。
南宝衣替萧弈添了些茶,小脸正经:“程太守摆明了是在给二哥哥设套,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,真的要去调查山匪吗?可是附近山头众多,山匪窝也是有名的多,三天之内,如何查的清楚呢?”
屋里没有碍眼的人,萧弈独对南宝衣,薄唇抿起些许笑容。
他伸手,替她别起一缕细发,“先从张侍郎查起。”
南宝衣若有所思,“张侍郎是唯一的生还者,确实应该从他查起。只是听说他如今昏迷不醒,二哥哥恐怕要再等些时辰。”
她抚了抚襦裙,笑道:“一路行来,满脸都是灰,我先去沐个身。”
萧弈目送她小跑进盥洗屋。
没过多久,屋子里传出浅浅的水声。
她向来很爱干净。
萧弈想着,起身也朝盥洗屋走去。
屋里热气蒸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