纱裙只剩下及膝的长度。
她穿在里面的大红鸳鸯印花绸裤,很乡土地暴露在了空气中。
这条裤子的布料是亲戚送的,祖母命人给她和珠珠一人做了两身里衣,但她嫌弃老土,一直没穿过。
今夜出门急,她的衣柜又太大,一时找不着里衣放在哪儿,赶时间随手一抓,就抓到了它。
她以为穿在里面别人看不见,没想到……
她轻轻蹭了下绣花鞋。
嘤,她的小仙女形象!
萧弈盯着那丑丑的绸裤看了半晌。
眼见着小姑娘要哭出来了,他收回视线,褪下大氅,不动声色地给她裹上。
他一手揽过她的背,一手穿过她的膝盖窝,将她打横抱起,大步朝山下马车走去。
南宝衣窝在他怀里,羞赧地不敢抬起头。
被勾破的纱裙,长长拖在她的身后。
月色下,宛如东海鲛人拍打过海浪的鱼尾,纯洁而美好。
南宝衣低声:“二哥哥,这大红绸裤不是我的,是荷叶的,我借来穿穿……”
萧弈:“哦。”
南宝衣:“……”
这“哦”的语气,真是充满了不信任。
萧弈本事卓绝。
他没有惊动松鹤院任何人,就把南宝衣和那些锦盒送进了她的寝屋。
两人站在窗畔告别。
南宝衣把大氅还给他,小脸上流露出一丝舍不得。
和二哥哥在一起的时光,是那么的快乐,她竟不想离别了。
她稚声:“二哥哥,明天我去朝闻院,跟你一起读书。”
萧弈弹了弹她白嫩的额头,问道:“娇娇的射艺,是跟谁学的?”